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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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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這次的交通指揮員真不錯哪呢!高大帥氣!上次那個也蠻好耶!”

“啊,上禮拜那個嗎?我記得,我記得他!他們認識嗎?應該是朋友吧,不是說帥哥的朋友通常也是帥哥嗎。好年輕呀,是工讀生吧。”

“嗳,要不要……過去搭個話,留個電話號碼什麽的?”

“討厭啦!呵呵,你去吧!”

鐮倉市長谷寺附近有段道路施工,流川楓穿著制服頭戴安全帽站在警示牌前面,他的工作是提醒並阻止企圖通過這條路的車輛和行人——本應是仙道的周末兼職。他脾氣不好,性格有點古怪,但並不等於和善良心軟沖突。上禮拜禁不住仙道軟磨硬泡答應這個禮拜日代替他一天,工作時間是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一早上,在約定的地點碰面,仙道把制服交給他,簡單介紹一番工作內容和註意事項,然後就一溜煙跑掉了。這麽著,他浪費了一天打球時間。

煩躁,煩躁,煩躁,煩躁……站在路口不遠處看著他竊竊私語的女性實在教人他心情煩躁,可是來都來了也只得把這一天的工作做好,既然決定要做就不能半途而廢。這是他第一次出來打工,心裏除了煩躁其實多少還有點興奮啦。

他站在這裏,來路口圍觀的人反而多了。差不多都是女的,女學生模樣的人居多。想起了學校的後援團,初中時他就有,但無論規模還是氣勢都是目前高中的更勝一籌,心裏祈禱著湘北的家夥千萬別經過可別被認出來,那些女生嘰嘰喳喳太煩人。

中午和施工隊一起吃過盒飯,一晃到了下午三點多。

仙道慢悠悠從遠處走來。

“嗨。你這不是幹得蠻好嘛!這身制服穿得有模有樣呢,呵呵。”

他一邊肩膀上搭著釣魚竿,一只手拎著塑料水桶,一臉悠哉。流川楓有些不爽了,說什麽今天有重要的事,無論如何都代替他一下,結果只是去釣魚嗎?可惡,上當了!

在這裏說明一下,上周在市民會館避難時仙道可並不是為了讓流川楓幫忙才好心的,只是後來想到他的身高還有體型和自己差不太多才突發奇想拜托他代替一下。這份兼職是樓上的房東太太介紹的,做到施工結束為止,由於臺風的緣故,工程延期了。工作不累又能賺點錢是蠻好呀,可就這麽一天全天休息日總想玩點什麽,做點自己的事啦。

“工錢是道路完工後一起結的,不過我一會兒就把今天的薪水給你,真是太感謝你了!”

流川楓想了想,說:“不要。”

“啊?”沒聽錯吧?

仙道的確承諾一定會給報酬,可他並沒答應非要錢不可。他又不缺錢。

“流川,你是說,白做嗎?餵,不是開玩笑吧,這?”

流川楓一撇嘴,冷哼一聲。“沒那麽說。跟我去打一天球。”

“呃……”仙道眨眨眼睛,沈吟著像在權衡什麽。

最後得出結論,“那個,我看我還是給你錢吧。”

“……”果然還是得殺了他。

學校籃球隊的訓練就就辛苦了,周六還常安排比賽,難得有點空閑玩還不夠呢,何苦又要出來打球啊,用不著這麽自覺自律吧?為什麽這麽貪玩?還用說嗎,這?十幾歲的人誰不整天想著玩啊,大好年華何必天天窩在屋裏念書,那怕是才不正常吧?

流川楓向來獨來獨往,沒有半個朋友。在學校那夥人眼裏好像倒是把動不動就打架的他和櫻木化為朋友,以水火不容的方式維持著怪異的友情,只不過兩位當事人都不這麽想就罷了。自己練習一點不成問題,過去他就是這麽做的,不過偶爾找個人互動一下也不壞,能幫著傳個球什麽的,對手?哼,充其量是個陪練,對,就是陪練!

“可是下周末我還得來打工啊。”仙道努了努嘴,瞟向流川楓旁邊的警示牌。“半天課或是特殊情況放假的時候嘛,還得參加學校的訓練,我實在沒時間,你看這個,你們也得比賽……”壞了,臉色越來越難看,看似要爆發了。

“好吧,好吧,那時間你定。”最後他妥協答應了。

流川楓這才點了下頭,臉色有所緩和。

“最近,聽說你有空就沿著海邊公路長跑,教練嘴上不說什麽,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他高興著裏!”

“啊,是嗎?哈哈哈……”聽了越野這話,仙道支支吾吾訕笑著敷衍。長跑?他們莫不是以為自己在鍛煉體力哪?哪曉得自己的苦衷呀,唉,真是有苦難言啊。

“是啊,喜歡偷懶的家夥突然自覺了,不去幹什麽勞什子的事了,當然會覺得欣慰啦。嗯,我也這麽覺得。”越野沒註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自顧自繼續說道,“嗯,預賽已經開始了,緊張起來是應該的,不過還是得註意勞逸結合吧,這節骨眼要是累病了反而壞事吧……”後面的話仙道全然沒聽進去。

這學期沒什麽法定假日啊,春假過去了,距離暑假還尚早。他是不了解湘北的課程安排,流川楓是高一,一年級的課程總歸比他們二年級輕松,他的空閑時間相對就多些,可他就一點不覺得累或是無聊單調嗎?籃球隊的訓練結束後再騎車跑到陵南找自己打球,真是毅力可嘉啊!

他們之間達成了一項協議。流川楓周日代替仙道做兼職,代價是要仙道和他打球,每次的日期和練習時間長短由流川楓定奪。仙道多少覺得不好意思,還是決定拿到工錢後把流川楓代替自己的那部分按天數付給他,他現在不肯要就先不提,最後硬塞給他就是了。這麽想著,答應陪他打球這件事就不大情願了,可畢竟敷衍著答應了,流川楓是個非常較真的人,答應他的事就必須得完成,否則不依不饒,於是便出現了“仙道沿著海岸線長跑”的傳言,實際上是惦記著僥幸逃跑而被流川楓騎著自行車猛追而已,他跑得再快也不及車輪啊,被逮到了,強行拖去打球,運動量無形中又加大了,本是為了多騰出些時間玩樂而達成的協議似乎適得其反了,不平等條約啊。真是有苦說不出。仙道考慮著要不要也買輛二手自行車。

流川楓得願以償,加之湘北在幾場預賽上一路取勝,他心情倒是一直不錯。

畢竟是個挺顯眼的人物,八卦消息也傳得快。近日學校裏有傳言他在哪裏哪裏指揮交通什麽的,當籃球隊的經理彩子借著練習的空當問到他的時候,他隨口說“認錯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更懶得說明,太麻煩。

他的世界以籃球為圓心,方圓數裏之內不存在別的事物。簡單的生活軌跡卻因五月的那場臺風而有所改變,多了一些內容。

星期天的安排不再是一成不變的練球,睡覺,吃飯,多了打工;離開學校早的日子不再是回家睡覺,多了和仙道打球,有時順便一起吃個飯。不知怎麽的,對這些心裏竟有了些許期待。

把仙道抓去帶籃架的小公園途中他一副百般不情願的樣子,正是開始打了,卻又非常認真了。該怎麽說呢?矛盾的蠢材。

練習賽湘北輸給陵南了,流川楓也輸給仙道了,窩火的是難得決定和櫻木聯手竟還是沒有防住他。但是單獨較量——非流川楓自負,絲毫看不出差距有多大。經過幾場比賽,他比剛入學時有所長進,可對方也不是原地踏步。當然技巧各有不同,有仙道能做到而自己做不到的,反之亦然,如此平均一下,還是相差無幾。有一點不滿,這家夥就不能少幾句廢話嗎?言語上的挑釁也可以視為球場上擾亂對手心態的一種手段,可流川楓鮮少這麽做,談不上什麽屑不屑的,天生就不愛說話罷了,用行動豈不是更好的手段。

“啊,好累啊。”幾個回合下來,仙道有時會直接仰面躺在地上。“多美的夕陽晚景,可是馬上就要天黑了。”

流川楓不搭理他,獨自站在籃下投籃。

“餵,一會兒吃什麽?”

得不到回應,仙道坐起來,轉轉眼珠,故意高聲問道:“餵,今天穿什麽顏色的內褲?”

氣溫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啊,雖是夏天,晝夜溫差還蠻大哈。

“……我開玩笑的,你繼續,請繼續練習。”這小子真是不禁逗啊,仙道想,自己也夠無聊的,又不是女生,這麽問一點意思也沒有。他在學校裏也是個顯眼人物,又不像流川楓那麽冷漠難以親近,自然有一票說的上話的朋友,男男女女都有,偶爾和女生們開點露骨的玩笑也不會遭到嫌惡,她們頂多嬌嗔一句“討厭”,自己付之一笑便過去了。

“黑色。”流川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拾起隊服披上,結束練習。

仙道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剛才那個問題。嘿,不用這麽實在吧,真沒情趣,不過他反而笑了。“真是黑色?給我看看嘍。”

“……”

“這次真、真的是開玩笑。你完全不必給我看,真的,真的。”

“你呢?”

流川楓這麽一問,仙道一楞。

“啊……嗯,在學校練習的時候弄臟了,然後脫下來洗了,現在沒幹,所以沒穿著。”隨便掰道。

“……”

“好吧,剛才也是說笑,我好好穿著呢。”

這個人是故意的吧!流川楓滿臉的不悅,能面具般沒有表情的臉上罩上厚厚一層嚴霜。

情況有點糟誒,瞧這小子的樣子,難不成非要把扒下褲子給他看不然不罷休?仙道快速環視左右,雖說現在這周圍沒什麽路人經過,可這樣子還是不好吧。

“那個,條格花紋的,運動式。”他只好實話實說了。

流川楓這才哼了一聲,撿起籃球收進包裏。

慘了,慘了,這小子完全不是自己擅長應付的類型啊,仙道心說。

同樣一份怪異的友情卻仍在持續中。

就在道路即將完工的時候,湘北和陵南即將迎來一場正式的較量。

陵南高中籃球隊是縣內八強之一,而湘北往年則都是逃不過預賽第一輪便被淘汰的命運,今年首次闖入決賽圈。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的確值得嘉獎,可是這之前湘北籃球隊可是經歷了一場浩劫,還險些被迫解散。

高一曾是籃球隊主力的三井壽學長因為膝蓋受傷而錯過了當年的地區預賽,由於太過懊悔,消極情緒驅使他離開籃球隊走上了一條叛逆的道路,成了學校裏的不良少年,小他一屆的籃球隊主力宮城良田性格叛逆,兩人互看不順眼,總是摩擦不斷,也有種說法是三井不斷找宮城麻煩,而宮城也不是個能夠忍讓的人,兩人一直交惡,最後事情鬧大了,三井糾結高三的不良朋友一起修理宮城,這場多對一的群毆,宮城自知沒有勝算,一開始就決定幹掉帶頭的三井,不論怎麽被打,他的目標始終集中在三井一人身上,阻止的人趕到時兩人均已倒地不起,雙雙被送入醫院。隊員們正慶幸宮城總算趕在預賽開始前痊愈時,他卻又和今年才加入的初中赫赫有名的不良少年櫻木花道撞上了,第一次碰面就打了起來,原因是宮城誤會和彩子一起走去體育館的櫻木是情敵,他很喜歡彩子的,幸好晴子和彩子及時出現並阻止才避免了有一場血光之災。櫻木則是對晴子一見鐘情(好像就她本人沒意識到),遇見晴子才使他擺脫初中被五十個女生拒絕的陰影,也因為晴子喜歡籃球,他加入籃球隊,但兩個月下來他漸漸體會到了籃球的樂趣,真心愛上了這項運動。不過嘛,晴子愛慕的是流川楓,據說從初中就開始了……這成了櫻木看流川楓不順眼的最大原因。三井恰好也在這時出院了,身上的傷好了但被宮城打斷的兩顆門牙是沒法再長出來了,宮城瞅見櫻木和彩子並排走在一起時,三井正帶和三年級的朋友一起欲找他碴兒,宮城的註意力全在櫻木身上,頓時忘了他們,兩人動手之際還不慎一胳膊肘擊中三井的面部,致使他流了鼻血。宮城他們走後,三井被同伴扶起來並得知,同級的崛田他們都被個一年級生在樓頂收拾過,本來他們是想教訓櫻木花道的,可結果沒想到……那家夥,還有剛才和宮城動手的紅頭發叫櫻木的家夥全是籃球隊的!頓時怒火中。轉天就糾結校外幾名小混混,以報覆宮城唯有大鬧體育館,打算迫使籃球隊解散。

順便一提,櫻木和宮城當天晚上倒是一下子成了好哥們。好像是櫻木看出宮城對彩子有意思,放學後便一直跟著他揶揄個沒完,本以為宮城會發作,誰知他的樣子好像快哭了……在附近的小公園坐下來倒了一番苦水,因為被彩子拒絕打算轉移目標,卻一直被甩……櫻木表示非常理解他的心情,這麽著,兩人結成了奇怪的同盟,似乎都對對方的遭遇深表同情。

隔日,訓練剛剛開始,三井帶著一群混混闖進體育館。一場沖突不可避免。大家都被修理得很慘,三井一夥人也沒討到便宜,以水戶洋平為首的櫻木軍團四人及時趕到援助,而後結束物理補習的隊長赤木也趕來了,局面得到了控制。這時副隊長木暮向大家講述了三井的過去,他,赤木,以及三井不僅是同級生還是同時加入籃球隊的,目標是帶領湘北稱霸全國,三井初中時已成為MVP球員,那時赤木還很菜鳥,可如今卻……其實你一點都不想毀掉大家的夢想吧,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點?因為錯失了高一的機會就自暴自棄到這個地步嗎,請冷靜地審視一下自己的真實心意吧!教練來了,體育館的大門赫然打開,三井一直仰慕的安西教練出現在那扇鋪滿陽光的門前。“教練……其實我想打籃球。”他一下子淚流滿面。

事件以洋平和崛田他們主動背黑鍋承擔後果告終。聲稱是三井想要脫離他們回到籃球隊,他們當然不肯不答應,這才決定來體育館鬧事,現在願意向三井同學以及籃球隊全體道歉。被罰停課三天。

這下子算是圓滿了?流川楓的頭被拖把打破了,流了不少血,自從上了高中頭部就經常受傷啊,開學第一天就被櫻木用頭槌敲破了,原因倒現在也不太清楚(他似乎不曉得什麽是妒火,也沒察覺到晴子的暗戀),那天他本來好好在頂樓睡覺,卻被三個三年級的家夥莫名其妙踢醒了,自然不能饒了他們吧,然後櫻木和他那三個好友什麽的來了,這些人一夥的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誰知道!再然後又來了一個聒噪的女生,她和自己說什麽了早就忘了,只記得櫻木突然間動手揍了他,當然也被大反擊了,嘖……不過現在看來都解決了,那就算了。(也是個單純的樂天派吧。)

宮城明白了,三井學長總是找碴兒和他打架並非看他本人不爽,而是不滿他成為籃球隊的主力,想打籃球卻因無法原諒自己錯失的機會而不能坦率歸隊,看到別人開心的打球便成了一種刺激,“籃球”一詞儼然成了他的地雷,碰不得。現在他業已決心悔改,宮城也大度地不再去計較了。

門牙長不出來那就鑲假牙吧。這回真的要拼了!三井毅然剪短了披到肩膀的長發,恢覆了運動男孩的本來面貌。

以上這些事,外人是不知內情的。總之湘北籃球隊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地區預賽的賽場上,三年來一直是頂梁柱的中鋒赤木,最耀眼的新人小前鋒流川,盡管漏洞百出卻每次上場都有驚人成長擁有極大潛力的大前鋒櫻木,個子矮小速度卻一流的控衛宮城,以及初中的MVP得分後衛三井。

不過說起對三井影響重大的安西教練啊……

“據說他過去在大學裏赫赫有名哩!現在倒是一點都看不出啊,如果不說不動,簡直和快餐店門前立的肯德基爺爺塑像沒啥區別嘛!哈哈!”看臺上有人小聲說道。

“啊,我們的教練啊,如果頭頂的頭發再稀疏些,豈不是很像河童大叔嗎?”仙道很沒神經地接了一句。不知是不是針對教練在和海南大附屬高中比賽那天說的話。陵南的田岡教練和海南的高頭教練高中時代是一對對手,田岡教練這麽比喻,他好比現在的仙道,而高頭則是流川楓……實在看不出來啊,就目前的長相判斷,一點也看不到當年他所比喻的影子啊。

可那場比賽他們輸了,海南大附屬不愧“常勝”的招牌,繼贏了湘北之後再勝陵南,輪番苦戰結束,蟬聯十七年全縣冠軍。

“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哩!嘿嘿嘿!河童,河童,河童教練……”

“再頂個水盤就更像那麽回事了。就是滿臉皺紋的,河童會長皺紋嗎?”

“這個,會吧?河童也會上年紀嘛。比如說年老的河童也是存才的吧,嗯,傳說裏沒有河童爺爺什麽的嗎?”

“噢,這麽說來,漫畫裏出現過河童家庭來著,河童爸爸,河童媽媽,還有河童奶奶哩!”

他們似乎忘了田岡教練就坐在旁邊了吧?聽到了哦,完全都聽到了呦!他們的下場是回到學校全體繞著體育館蛙跳十圈。

全國大賽的制度是這樣,五十九支參賽隊伍,地區預賽前兩名才有資格代表本縣赴廣島才賽,個別地區能獲得三個名額,但也有僅一個名額的,是相當激烈的競爭。就神奈川縣而言,第一名是海南,僅剩的一個名額將在陵南和湘北間產生。

“噢,已經修好了。”流川楓無意識騎車來到那條路。長谷寺附近的路段已施工完成。他和仙道之間的協議隨之無疾而終。本該慶幸得禮拜日又能痛痛快快打球了,可卻有幾分失落。他歪歪頭,怎麽繞到這裏來了,蹬上腳鐙離去。

經過那一場決賽,先前還對他“天才”的稱號有幾分不屑,不過是比自己經驗豐富一些,現在真的很佩服他打球的某些思路和心態,願意把他視為一位值得尊重的對手。如果以後還能繼續一起打球就好了。

湘北的勝利可以說有些運氣的成分,但絕對不是僥幸。

這一點,田岡教練心裏再清楚不過。若說僥幸,反而是最後時刻他抱有的心理,安西教練當天抱病沒有親臨賽場,木暮不過是技術平平的冷板凳常客,櫻木是個才接觸籃球不過兩個月的新丁,覺得可以穩操勝券,輕視了他們的作用,也忽視了他們的意志和努力,失敗的結果是自己這個當教練的責任。

賽後陵南全體略顯消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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